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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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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接下來只就剩你一個了。”將朝他倒過來的兩人扶到身後的樹下靠坐好後,不去管地上其他三三兩兩昏睡過去的人,太宰治神色如常的看著目前除他之外僅剩的意識清醒之人, “盜竊犯,不對,應該說殺人犯鯨正和先生。”

“哢嚓。”保險栓被打開的聲音。

“你是誰?”被叫破身份的鯨正和用裝有消聲器的□□對準眼前的男人, 精神高度緊張戒備,“你到底幹了什麽?!”

為什麽給達摩開眼之後所有人都暈過去了?!

雖然這樣做給了他極大的便利,不論是逃跑還是其他, 他都只需要解決掉一個身上纏滿繃帶看上去弱不經風除了臉以外中看不中用的家夥就行。

至於剩下的人, 前面不遠就是懸崖,扔下去一了百了。

或者栽贓嫁禍也可以……啊, 不對, 鈴木家的那個大小姐可以拿去勒索一筆巨額贖金, 還有那個銀色頭發的小姑娘, 之前好像聽到鈴木家的大小姐喊她四宮家的小丫頭。

與鈴木財團齊名但家族成員極少對外公開亮相的四宮財團,如果是真的, 這也是一筆天價的贖金。

據說四宮財團現任家主的女兒差不多就是國中生的年齡。

這一票賺大發了,成功的話就算後續什麽都不幹下輩子都不用愁了。

打定主意,動手之前還有一個疑問, “你是怎麽知道那幾個達摩裏藏有黃金的?!”難道是那些家夥搬的時候被人看到了?

“我沒看到哦。”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 完全無視對準自己的黑色□□太宰治攤了攤手,慢悠悠回到原來的位置站定, “但是有見證者告訴我了呢。”

“搬運的人數, 長相,達摩裏藏了些什麽等等。”

“見證者?”鯨正和警惕的掃了一圈四周,“你還有同夥?”

“不要躲躲藏藏的, 不想死的話就滾出來!”

“沒有躲啊,它們一直都在呢。”

“它們?”

“對啊。”太宰治笑瞇瞇的道,“就是這些達摩。”

“開什麽玩笑!”鯨正和只覺得荒謬,不過是些不會說話的死物罷了。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誰?!”失去耐心的鯨正和不想再浪費時間繼續廢話下去,有價值的話就打一頓後拿去勒索贖金,不重要就一槍崩了他。

“我是誰不重要,個人建議你還是盡快交代一下那尊黃金神像的去向比較好哦。”太宰治拍了拍身旁靠著的達摩,相較之前達摩身上紅色的油彩色澤似乎濃郁了許多,細看之下似乎還有絲絲縷縷的黑氣聚集後自地面呈螺旋式上升隱隱凝聚成人形。

月光下拉長的黑影分化出利爪不斷的試圖朝全然不知的男人靠近。

“趁著現在你還有能說話的時間。”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鯨正和避而不答,厲聲喝道,“現在,想活命的話就松開那尊達摩,然後滾到那棵樹邊上站好!”

“啊啦啦,真可怕。”嘴上說著可怕的男人毫無聽命行事的意思,“難道你還在等你的同夥嗎?我可以告訴你不用再等了哦,他們已經先你一步去蹲局子了呢~”

什麽?!

“是你幹的?!”

“不是哦,我又不會分身術。”

可惡!同夥被抓,先不管信息真的還是假的,鯨正和耐心徹底耗盡,瞄準對方的腿部就要按下扳機。

“看來談判破裂了呢,哎,我難得好心想給你一個痛快來著,既然你不領情,那就以成年人的方式解決問題吧。”太宰治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慢慢松開了摁在紅色達摩頭上的手,“報覆可以,記得先讓他把我想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了,知道了嗎?”

“前田美香女士。”

“成交。”濃烈的怨氣自達摩身上爆發,留著血淚的人形咒靈死死的盯著震驚到眼珠脫眶的男子,幽幽的道,“鯨正和,想不到吧?我從地獄回來了!”

“美,美香?!”

“到底怎麽回事?!”

“不,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搞定一個,接下來就是你了。”對身後不斷響起的慘叫聲恍若未聞,太宰治雙手插兜走到一棵緣結樹前站定,“委托已經完成,我要來收取約定的報酬了呢。”

“別那麽著急嘛年輕人。”緣結樹抖了抖樹身,數條枝幹目標明確的將躺在地上的人纏繞包裹著拖出戰局,避免其受到怨氣的侵襲,“這些小家夥可還在我的領域裏做著戀愛的美夢呢。”

“關於過去的,未來的,平行世界的……難得我開了生得領域,你不要來體驗一下嗎?”

“不要,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而且平行世界什麽的,我已經體驗過了哦。”

“哈,是的,我忘了,這個世界對你來說就是平行世界啊。”

“比起那些,千穗理還在外面等我,我得盡快收工才行。”伸出一根手指點在早川紗希的額頭上,後者毫無醒來的跡象後太宰治有些無趣的收回手,“他們什麽時候能醒?”

“一兩個小時之後吧,領域內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我一開始以為你應該要花一點時間,所以開了生得領域,沒想到會結束的這麽快。”

“沒辦法,我不太喜歡在蠢貨身上浪費時間。”一聽要吹著冷風等那麽久,太宰治就想撂挑子不幹了,“而且對我來說過程怎麽樣從來都不重要,我只要能得到想要的結果就行。”

“倒也是你的風格。”

“睡的真香啊。”越想越不平衡,太宰治逐漸蠢蠢欲動,“如果將他們強制喚醒呢?”

“不可以哦,會做噩夢的,噩夢對人的影響會很大。”緣結神樹將被枝條攏著的人們藏在自己身後,警惕的道。

“是嗎。”意圖被識破,太宰治只得找了棵最近的大樹靠坐等,“你的生得領域我記得好像是叫做緣分天定吧?具體效果是什麽?”

“是的呢。”見他沒有了下一步動作,緣結神樹松了口氣,決定陪他聊天打發時間,省的他無聊想搞破壞,“所謂緣分天定,大概就是指所有兩個人同時存在的世界,無論以什麽樣的形式,兩人都終將相遇。”

“這樣啊,真是沒想到,作為一只咒靈,居然熱衷於牽紅線嗎?”

“哈哈哈哈,沒辦法,自於神社誕生的數百年間我都是由數不盡愛意澆灌長大的呢。”

“紗希,紗希,醒醒,我們到啦!”睡意朦朧間,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將我從睡夢中喚醒。

“這裏是……?”睜開眼,從的士下車,遠遠看到的是一片綠蔭地上巨大的露天球場。

溫妮莎、妮可、塞西爾,狄倫,德維特遠遠站在紐約USTA國家網球中心門口,朝我們揮手。

“米婭,紗希,這邊這邊~”

“為什麽會來這裏?”還沒清醒的我有些蒙圈。

“你是睡懵了麽?還是實驗做多了走火入魔了?今天來這裏是因為溫妮莎喊我們來看全美網球公開賽的冠軍賽啊!”米婭拉著我一邊跑一邊道,“最主要是因為其中有一位史上最年輕的被譽為日本武士的參賽選手參與冠軍爭奪戰哦!”

“啊,是嗎?”

跑到集合點,手上被人塞了一瓶橘子汁,玻璃瓶身冰涼的溫度貼在手心緩解了燥熱的同時也讓我清醒了不少。

美網啊。被拉著走的我揉了揉眼睛,喝完橘子汁後慢慢打了個哈欠,說實話我對網球沒什麽太大的興趣,對其的認知也僅限於國中的時候全國大會被小景硬抓去給他當拉拉隊應援,排練的間隙打了幾把網球練習賽,這項需要大範圍的跑動以及對耐力高要求的運動讓我選擇對其敬而遠之。

我也就放松時打打乒乓球了,要論乒乓球的技術就算我退役很多年了,技術也依然有自信吊打研究院的全體成員。

但是為什麽偏偏兩院友好交流活動最後定的球類運動項目是網球。

一想到明明運氣爆棚抽到了輪空,卻因為體檢時院內醫生再三強調我需要多運動時被來取體檢報告的院長聽到了,結果被強行加塞去打網球男女混雙比賽的我真實痛苦面具了。

更悲劇的是本次活動還跟課外活動分掛鉤,院長說了對我的要求不高,但至少得拿下對方一局,不能Love game。

為了給我打氣,順便提升一下我對網球的基本認知和感受一下這項運動的魅力所在,學姐溫蒂莎便在征得院長的同意後,挑了一個沒什麽實驗要做的日子邀請我以及實驗室的幾位搭檔一起來看四大滿貫賽事之一的全美公開賽。

但是我現在真的好想睡覺,昨晚熬夜等實驗結果,咬牙挺過最困的時間點後居然就再也睡不著了!

身體很累卻怎麽也睡不著的感覺真的很難受,我已經做好了在觀眾席睡覺的準備,包包裏塞了一個大號抱枕,一對耳塞,一副眼罩。我們坐的是內場VIP的票,應該相對來說好睡覺一點。

一路邊走神邊聽著幾人聊天討論一會比賽的看點,不知不覺就到了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球場。

球場外已經三三兩兩匯聚了觀眾,在入場倒計時臨近後漸漸排成長隊。

“還過一會就可以準備排隊入場了,我們先進去吧,裏面有餐廳什麽的,可以坐著等,外面實在是太熱了。”溫妮莎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這見鬼的天氣,怎麽會這麽熱!”

“大家門票記得拿出來,到時候可以憑票就餐,比賽的時間可能會比較長,可以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但是盡量還是少吃點,比賽的時候跑廁所可是有點費勁的事情。”

“好~”

大家齊齊應聲道,從各自隨身攜帶的包包裏拿出門票。

門票我記得是放在背包的內袋裏,只要拉開拉鏈就能找到……

嗯?怎麽不在?我摸了半天,整個人僵在原地。

我明明帶了的,出門前接到溫妮莎的電話還特地檢查了一遍,不可能忘在家裏。

上車以後我包包抱在懷裏到頭就睡,也沒有亂動,除了剛下車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說一會要檢票,最好提前把票拿出來,我就把票拿出來了,然後在用紙巾擦完汗扔垃圾桶以後順便去把喝完了的橘子汁瓶子扔在了飲料類回收框裏……啊!

我想起來了,我當時順手把票和瓶子一起扔了啊啊啊!

好在離得不遠,我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怕被念叨我沒敢跟溫妮莎說,只小聲跟米婭打了個招呼,她一臉無奈的讓我早去早回,“趕緊的,我給你打掩護說你去洗手間了,距離檢票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在那之前盡快回來!”

拜托了!我雙手合十拜了拜她,然後拎著包往扔瓶子的地方沖。

扔的時候票面應該是包在瓶子上的,水汽緊緊的粘著瓶身,應該不至於被人發現後撿走。

就希望不要被清潔人員收垃圾時給帶走了,當時框裏的各種飲料瓶已經堆了不少來著。

我扔了玻璃瓶的那個可回收垃圾桶是擺放在一棵樹旁邊的,顏色是在一排白色綠色垃圾桶中還算顯眼的灰色,那麽灰色的垃圾桶……找到了!

在一排塑料瓶罐可回收垃圾桶中終於找到眼熟的垃圾桶,我沖過去剛想翻就發現我的橘子汁玻璃瓶瓶身變成透明的了!

我的票呢?!

被人撿走了嗎?!

就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不見了!

完蛋了要被溫妮莎罵死了嗚嗚嗚嗚QAQ。

我抱著包包蹲在垃圾桶邊,原地自閉。

怎麽辦啊?那是特級票,先不說票價,溫妮莎找了好幾個人一起幫忙才買到的,剛發售就銷售一空了,就算我現在打電話讓人給我買也買不到了。

而且把人家好不容易買到的票當垃圾扔了什麽的……啊我真的是個笨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出來的時間一長卻遲遲沒有消息,這種情況下溫妮莎很快就會打電話聯系我了,對於明確知悉我路癡屬性的溫妮莎而言,出門在外超過十分鐘不見我第一時間就會給我打電話確認我是不是走丟了。

還沒找到合適理由的我只覺得日子過的前所未有的煎熬。

要不還是打電話坦白吧,讓他們不用等我了先進去排隊,我一會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先進去再說——

哐當。

垃圾桶內發出易拉罐碰撞的聲音。

“Exceuse me。”陌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我擡頭,對上的是一雙琥珀色的貓眼。

“What happened?”看清我的瞬間他楞了楞,“你沒事吧?”

忽然切換的流利日語,難道跟我一樣是日本人嗎?

20來歲,年齡看上去跟我差不多,背著超大的網球包,墨綠色的頭發,比我高了一個頭不止。

肌肉線條流暢自然,看上去爆發力十足。

“那個,請問你剛剛有在垃圾桶看到一張門票嗎?”既然他問我了,我不抱什麽希望的問道。

“門票?”他挑眉,“難道說你把觀賽門票和飲料瓶一起扔了嗎?”

“嗯……”我小聲應道,在對方看笨蛋的眼神中默默低下頭。

“你掉的那張門票座位號碼是多少?”

“No.001224。”

“那就是了。”他變魔術一般兩指夾著門票在我面前晃了晃,“看到的時候我還在想是誰那麽大手筆會將內場的特級票當成垃圾扔掉。”

“吶,給你。”

看到票面背後溫妮莎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早川紗希四個字的門票時,我感覺自己整個人又活過來了。

“謝謝你!”我雙手接過門票,跟捧著自己的研究論文一樣慎重無比,“太謝謝你了,你也是來看比賽的嗎?”

“不,我是來打比賽的。”

“欸?是冠軍賽嗎?”

看他點頭,我追問道,“那你什麽時候出場?叫什麽名字?抱歉我第一次來看比賽什麽都不知道……不是,總之我應該一天都在無論如何我會給你加油的!”

太過高興我一時之間有些語無倫次。

啊啊,太糟糕了,我都在說什麽啊。

明明應對合作對象各種談判的時候我已經足夠適應並能做到游刃有餘了來著。

是前段時間在實驗室待太久了只跟藥物和數據打交道有時候兩三天都沒跟人說話的後遺癥嗎?!

救命誰能把我從話題陷入只有我一個人在單方面不斷叭叭輸出的尷尬境地中解救出來?!

在他眉頭愈發挑高時我一邊想著該怎麽感謝對方一邊把門票放進包裏掩飾自己慌亂的情緒時手碰到了一個方形硬物。

我的簽名本。

能來打美網公開賽冠軍賽的話人是應該很厲害的吧,還有撿到門票還給我的好心人身份雙重加持,我不知怎麽想的腦子一抽從包包裏將簽名本和筆遞給他,“請給我一個簽名!”

這個算是我珍藏的簽名本了,裏面有許多乒乓球名將以及其他看比賽時要到的籃球運動員的簽名。

不過有一次給小景看到了,這人特別自信的覺得自己也總有一天能在網球賽事中登頂,於是趁我不註意的時候把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

一下拉低了我簽名本的整體逼格。

看到的時候挺想打他來著,要不是打不過,才不會罵他一頓了事。

“你一下問我那麽多問題,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就像在接受記者采訪一樣。”像是終於有了一個可以接話的點,他慢慢開口道。

啊……這樣嗎?“那不好回答的問題你忽略掉就行啦!”我認真建議道。

“嗯?還能這樣嗎?”

“是的!”我代表集團在藥物新品研發會上答記者問時就是這樣的。

想回答的就回答,不想回答的就隨便敷衍一下。

識趣的人一般就不會再問了,換一個能得到答案的問題不比一直追問卻沒有結果要好嗎?

而且合作了這麽久了,看在家族的面子上,媒體大多也不敢胡編亂造。

“好吧,學到了。”他隨意點了下頭表示受教,接過本子和筆,“要簽什麽?”

“想簽什麽都行,最後帶上名字。”

看了我一眼,他翻開簽名本,在簽有跡部景吾的那一頁頓了頓後翻到一頁空白處,然後快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名的當頭,球場內外的大型音響中有熱情四射的搖滾音樂聲響起。

“好了。”他簽好名,將本子和筆還給我。

我剛收好,手機振動提示音響起,拿出來一看是溫妮莎。

“紗希!你在哪?又迷路了嗎?我們要入場啦!”

“馬上過來,排到了的話你們就先去入場吧。”

“行吧,特級票可以有專門的vip入場通道,1-3號入口都是可以快速通過的……要不還是我過來接你?”叮囑到最後,自覺肩負今天要把我全頭全尾帶出去就得完完整整帶回來重任的溫妮莎還是有些不放心的道。

“不用了,我知道路的,稍等一下我馬上過來!”好容易安撫住試圖來找我的溫妮莎,掛完電話,擡頭看到墨綠色頭發的男人也戴上帽子轉身要走。

“那個。”我叫住他,再次表示謝意,“謝謝,真的非常感謝你,比賽加油!Best of luck!”

他沒有回頭,只揮了揮手表示聽到了。

“Thank you。”

跑到預約的餐廳,我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完全不想動彈。

“好慢啊紗希。”妮可塞了我一杯草莓奶昔,米婭抽了幾張紙巾給我擦汗,“不舒服嗎?去了這麽久?”

“抱歉,找人簽名花了點時間。”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不舒服。”

“嗯?簽名?怎麽,是遇到哪個職業選手了嗎?”德維特感興趣的湊了過來。

“嗯,遇到了一個。”

“是誰是誰?”端著一個蛋糕走過來的溫妮莎切了一塊蛋糕遞給我。

“我看看。”我打開簽名本,寫的是日語,拼出來就是——

「越前龍馬。」

贈語是不要再金魚記憶了。

他怎麽知道我偶爾會金魚記憶的?

“哦,是他啊!”作為網球愛好者的塞西爾激動到道,“你居然拿到了他的簽名嗎?”

“他的簽名很難要嗎?”

“嗯,差不多,主要也是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俱樂部或者訓練場,能在戶外隨機遇到他的時候不算多。”

“這樣。”

“但是他是真的很厲害呢。還記得我跟你們說的那個日本武士嗎?就是他!”

“亞洲人的長相呢,還挺帥的!”已經在官推上找到照片的妮可讚道。

“話說回來到底怎麽個厲害法?”

“這麽說吧,目前為止他是全勝的戰績。”狄倫咬著一根薯條接過了話頭。

“全勝?!”

“是啊,說起來二十多年前好像也有一個不斷連勝只差一場就能打破世界紀錄的日本武士,也是姓越前吧?我記得全名好像叫做越前南次郎,他們不會是親戚吧?”

“欸?記性不錯嘛你,20多年前的事情都還記得。”德維特拍了拍好友的肩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嘛,畢竟巔峰時退役,讓人不印象深刻也難吧?而且協會的理查德先生對他相當的推崇,讓人總覺得就像一個輪回一樣啊!說起來今天的冠軍賽有可能就是在他和上一屆冠軍戴裏克之間誕生,要認真看比賽哦,打起精神來啊紗希!”

“我知道了。”嘆了口氣,吃完蛋糕結束話題,補了點防曬霜後我們進入賽場,落座。

足以容納2萬多人的超大賽場,各個區域的座位已經陸陸續續坐滿了人。

耳邊也逐漸響起觀眾們的議論聲,關於各自的支持者以及今日的賽事看點。

越前龍馬這個名字開始不斷被提起。

照片看久了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聽多了又總感覺聽起來很耳熟。

打網球的,年齡跟我差不多,日本武士……能讓我感到熟悉的應該只有在冰帝讀的那三年國中,在小景那網球部最強啦啦隊應援的荼毒下,全國大賽期間跟網球打交道的那段時間了。

但是怎麽都想不起來的感覺實在是有點讓人不爽,趁著比賽還沒開始,我戳了戳小景的頭像。

我:「你知道越前龍馬嗎?」

這個時間點小景要麽是熬夜在批文件,要麽是睡前音樂時間,可能一時半會不會回我消息。

也不著急一時,我可以先網上搜索一下他的個人采訪之類的。

還沒退出聊天軟件,小景的信息就回了過來。

小景:「什麽?這名字可真夠久遠的。」

小景:「你怎麽突然提到他?我記得你好像今天要去跟朋友一起去看全美公開賽吧?」

小景:「等等,越前在打全美公開賽嗎?!」

看來是認識的,激動的消息一回好幾條,全然不覆成年後和我聊天時的高冷寡言。

我慢吞吞的打字。

我:「是哦,而且是冠軍賽。」

小景:「冠軍賽啊,這麽快就走到這個地步了嗎?嘛,是他的話,倒也不算意料之外。」

小景:「你問他做什麽?你當初不是見過他嗎?」

小景:「少說也有兩次吧,一次都大會,一次全國大賽。」

我:「0.0是嗎?」

完全沒印象。

小景:「是啊,你自己幹的那些蠢事都忘的一幹二凈了嗎?在這方面我是一直很佩服你記吃不記打的金魚記憶的。」

小景:「也不知道當年都大會的時候哪個笨蛋把頒獎的綬帶掛樹上了,矮的不行踮著腳都夠不到,穿著裙子又不好爬樹,馬上就要開始頒獎了急的蹲在樹下哭也不知道來找我幫忙……那時候不就是越前幫你用網球拍把綬帶勾下來的嗎?!」

小景:「就很想吐槽你那時候怎麽會那麽笨?!」

我:!

想起來了!

我:「還不都是因為你!」

想到這個我就生氣,那時候我剛到冰帝,出於身份保密知道我和小景關系的人不多,知情人基本局限在網球部。我當時也不是特別喜歡和人交往的性格,就只和網球部的人走的近一些,然後就被某些人的後援會針對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傳言層出不窮,包括但不限於我x小景,我x忍足,我x長太郎,我x慈郎等各種排列組合。

出於小景的威懾力,明面上她們不敢為難我,但背地裏小動作不斷,只是我也不是好欺負的,看在沒有造成太大的困擾我也就懶得多說什麽,結果她們就在乒乓球東西對決開幕式上搞了回大的。

趁著我換禮服的當頭把代表冠軍的綬帶拿走掛樹上就是那些人的傑作。

要不是當時比完賽路過的越前龍馬順手幫了我,身為關東地區去年少年組女子單打冠軍代表的我鐵定會挨乒乓球協會賽事組委會主事人的一頓罵,還會在所有人面前給家族和教練丟臉。

在那之後,我也爆發了,所有參與了那件事的人全部被揪了出來,處分的同時在全校師生面前向我公開道歉。

小景當時也很生氣,有問過我要不要直接退學處理讓那些人滾蛋來著。

小景:「誰讓你當時忍著什麽都不說?你在我面前可從沒那麽客氣過。」

哼。

我:「反正就怪你。」

不過還有一次是什麽事情來著?

沒等我問,估計是怕我一翻舊賬就沒完沒了,小景沒等我問就轉移了話題。

小景:「還有一次就是全國大會了,那小子因為摔到腦子失憶了還到處亂跑,然後遇到了同樣腦子缺了根名為方向感神經的你,你帶著他沒找到網球場就把人給帶到乒乓球場館去了!」

小景:「帶到乒乓球賽場去了啊!幾個學校的人幫著找到處都找不到人,差點讓立海大不戰而勝!」

小景:「你說你能不能幹點人事?!」

小景:「要不是最後你因為贏了比賽太興奮把人撲倒摔地上磕到頭讓他恢覆記憶了,你拿什麽賠人家的冠軍啊!」

我:……

這樣的嗎……

好像完全不是什麽美好的記憶呢……

怪不得我不記得了。

小景:「既然去看了,那就好好給人加油吧,就算看不懂感受一下氣氛也是好的。」

小景:「畢竟笨蛋就是笨蛋,當初手把手的教你都沒學會,球類運動上你也就在乒乓球這方面有點天賦了。」

我:「是啊是啊,比不上某位有天賦的大爺全國大賽時自信心過剩和人賽前打賭輸了剃頭結果真輸了剃了頭到家就後悔了自閉到不想出門見人連夜找了花梨姐定制了一模一樣的假發套的人到底是誰啊?!」

說到這個我不由扼腕,怎麽就不賭剃光頭呢?!

小景:「……」

被我強行提醒想起了不太美好的回憶,小景以一個省略號結尾,不再理我。

剛好第一場比賽不是他的,我還有時間研究一下比賽規則得分技巧什麽的。

就是相機出門時嫌重忘記拿了有點後悔。

算了,手機拍也一樣,我調了一下焦距,因為座位距前排超近,我可以很清晰的排到場內的情景。

那就這樣了!自覺滿意的我打起精神,開始看開場表演。

特邀開場演唱賽事曲目的明星嘉賓炒熱全場氣氛之後,比賽正式開始。

認真看的話網球比賽比我想象的有意思,但第一場的拉鋸戰打的時間超乎想象的長,長到我已經徹底了解了比賽規則,長到負責給我科普的塞西爾給我說起了各屆全美公開賽上發生的賽事趣聞,長到最後連溫妮莎都沒有了吶喊的激情,我也被破格允許睡一會。

膀胱局真的很考驗人的耐性啊。

我頂著友人們欲言又止的目光將裝備一一備好,然後抱著抱枕頭一埋幸福的睡著了!

等我醒來剛好有精神看越前龍馬的比賽!

然而設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也許是比賽太過精彩坐在我旁邊的小夥伴們忘了叫醒我,直到我被一顆朝著觀眾席飛過來的網球驚醒時龍馬已經以6:4的比分拿下了冠軍!

那一球還是他取得勝利的最後一球!

被嚇醒後我用抱枕夾著飛過來差點砸我腦門上的網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坐在兩邊的親友摁著我的肩膀興奮的左右搖晃。

“冠軍勝利球!”

“啊啊啊,太棒了紗希!”

“lucky!有冠軍光環的庇護我們一定能贏弗倫裏斯研究院的!”

……

親友們激動的心情先不管,見證史上最年輕冠軍誕生的賽事主持人在臺上也激動的不行。

“各位,來讓我們看看這位幸運兒是——”隨著他的手勢,燈光和鏡頭同時對準我,我的臉出現在賽場的各個大屏幕上,“喔,是位非常漂亮的女士!”

“哦?還帶著眼罩和抱枕,看來是有備而來啊,尤其是最後用抱枕漂亮的接球姿勢,女士大概是棒球資深愛好者吧?”

不,我對棒球知之甚少。最多不過是偶爾被會打棒球的哥哥拉去湊人頭,當當接球手罷了。被全場關註的我緊張之中不自覺進入了營業模式,嘴角上揚成標準弧度,保持笑容。

不過看最後一幕的賽事回放,我也覺得自己條件反射下接球的姿勢超標準的!

“請問你是越前龍馬的粉絲嗎?有什麽話想對他說嗎?”為了避免出現直播事故,主持人提的問題基本上是基礎問答。

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話筒,看著目光投過來的越前龍馬,我想了想給他在頭頂比了個心,“nice 龍馬,way to go!”

標準啦啦隊加油姿勢。

“thank you。”贏了比賽的越前龍馬看上去也很開心,他摘下帽子笑著朝我揮了揮。

沒有戴帽子的越前龍馬帥氣的面容瞬間激起了現場一陣騷動。

“ok,讓我們再次恭喜這位幸運的女士!”臺上的主持人活絡兩句氣氛後就又將話題轉到了冠軍之上。

得知網球我可以帶走後,我用紙巾擦了擦網球表面的灰塵,然後握著網球發呆。

心跳後知後覺的加速,打出最後一擊的龍馬汗水低落張揚肆意的一幕在腦海中不斷浮現。

太帥了嗚嗚嗚!

可惜帥不過三秒,就在溫妮莎笑盈盈的目光下破滅了。

“怎麽樣紗希?今天來的值回票價了吧?看比賽開心嗎?”

“開心!”睡飽了還有意外之喜,當然開心了!

“這回有信心學好網球了嘛?在家看比賽的院長剛剛發來消息,說他看到了勝利的天平已經向我們院傾斜,希望你好好努力,不要辜負他對你的期望哦~”

啊這。

總感覺瞬間就開心不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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